第六章 毒打

我们都变得更好。”

    布雷德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刚刚还气在头上的艾布特竟会这么快变了态度。真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感情艾布特都是这个个性，难怪他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一副软蛋模样！

    布雷德心里是真的这样想的。当然他很尊敬给了自己久违的父爱的艾布特，但这并不妨碍他打从心底里不认同艾布特刚刚说的话。人家都打到门口来了还怎么宽容？莫非真的把自己仅有的房子让出去？

    虽然他嘴上没有反驳，但艾布特何尝不能从他表情上看出他的不以为然？暂且放下了对自己孩子处事态度的转变意外，艾布特拍着布雷德的两肩，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目，要求道：“向我保证，不再提这件事。这不是你应该管的。”

    布雷德犹豫了片刻，面对这个接纳了他的父亲期待的目光，终于还是让步了：“我……保证。”

    “很好。”艾布特欣慰地笑了，放开了手。

    “但是，我还是希望知道是谁想买我们的房子。”布雷德道，“我已经不小了，能算上家里的男人对吗？家里的事我难道没有知道的权利吗？”

    艾布特意外地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开口：“当然。”

    布雷德实在无法描述当艾布特告诉了他那个人是谁时自己心中的惊异。

    奥巴代·斯坦，他再熟悉不过了。电影《钢铁侠1》的终极反派，窃取了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技术。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天了，布雷德现在第一次站在斯塔克大厦的对面。这也是他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大厦。这之前他在城市里奔跑时虽然无数次经过这里，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栋奢华的大厦竟然就是著名的斯塔克大厦！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他刚刚也才大厦对面的一块电子新闻版上了解到托尼·斯塔克从恐怖分子手中逃脱的消息。

    布雷德清楚，自己现在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冲进奥巴代的办公室拧断他的脖子，或者威胁他停止购买行为。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一方面，这是为了履行和艾布特的承诺；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按照原著剧情过不了多久奥巴代就会被托尼·斯塔克击败。自己完全没有出手的必要，只要耐心地等着就行了。

    权衡片刻，他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化作金色的电光一闪，离开了斯塔克大厦。

    他不知道，很快他就将为现在这个决定后悔。

    次日，清晨。六点的钟声刚刚被敲响，活跃如曼哈顿的城市街头行人也极其稀少。现在已经入冬，早晨的街区实在寒彻骨髓，呼出的空气仿佛都能在一瞬间被冻结。每一次呼吸都是对鼻腔的冲击，这种时候起床、上街都是极其痛苦的行为。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根本没有人会出门。

    但就是这样一个早晨，艾布特已经告别了梦乡中的两个孩子，独自走在了大街上。

    他缩在厚实而打着补丁的棕色大衣里，哆嗦几下身子驱走寒意，冻得发红的手上紧攥着一截剪下的报纸。那是招聘专栏。

    他上一份工作几天前刚刚因为意外丢了，说实话对于这样一个单身父亲要养活两个孩子他实在苦不堪言。但是他从未对孩子们说些什么，因为他希望孩子们能够幸福地活着。尽管他无法提供富裕的生活，幸福却是他唯一能尽力为孩子维护的东西。

    黑色的豪华跑车无声的接近。这样一条街，这样的时间出现这样的一辆车的确是很不自然的一件事。

    艾布特紧紧盯着手里的半截报纸，全然没有注意到那辆车的逼近。

    车在他身边停下，几个黑衣男子如豺狼般冲出，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已将他向车内扯去！

    “嘿！你们！干什么的……!”

    艾布特一边含糊地喊着，一边反抗。一个强壮的男子结实的拳头猛地落在了艾布特已经苍老的脸颊上，他低吼着：“老实点，老家伙！”

    几人把他拖进了车子里，车继续行驶在了街上。这是辆隔音效果相当好的雪佛兰，并且装上了深色挡风玻璃。因此外面的人完全不可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它就这么平稳而缓慢地行驶了一圈，回到了原地。

    门开了，几个健壮的年轻人粗鲁地将艾布特扔在了街道上，车子很快扬长而去。

    艾布特半张脸浸上了鲜血，渗入眼睛中使得视线也蒙上了一片血雾。阴沉的天空中飘起了一丝丝细雨，浇湿了老人手中尚自紧攥着的半截报纸。